“不是演员,却吸引着我们饥渴的目光;不是歌手,却让知识的清泉叮咚作响;您如明灯,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;您如太阳,绽放最耀眼的光芒!老师啊,我怎能把您遗忘!”
——题记
虽然已不在教师岗位,但每年的教师节,还是会收到孩子们发来的祝福消息,今年也不例外,一大清早,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,无以言表的感动与开心成为一天最美好的开始。
这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十三年前,参加工作的第二年,初二学年刚开学,小刚(化名)托班上其他同学带来一封信:“老师,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去学校上学了,点名的时候点不到我您不用担心,谢谢您这一年多来对我的关怀与帮助,祝您工作顺利,再见。”很简短的内容,很礼貌的语言。反正也是一名学困生,不上更好,省得给班上背分,又去了一块心病,当时的我竟如释重负。
猛然一转身,心,疼了一下。这定是仁慈的上帝在不忍放弃每一个孩子的同时,给我敲响了警钟。天哪,我是个老师啊,人都说“师者父母心”,我的爱心哪里去了?辍学,听起来何其简单的一个词,但这似乎就注定了孩子的一生——15岁,人生最美丽的年纪,人生转折点的最重要阶梯。此时此刻,孩子的命运就掌控在我手中,犹如一把火种。作为教师的我,即使不能点燃火种,但也绝不能熄灭火种!一种负罪感突如其来——我决定亲自去他家走访一趟。
按着班里其他学生指的路,依然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。那么多的羊肠小道,那么多的坑坑洼洼,终于,在前方出现了两间矮矮的小土房。大概在我敲了足足有十分钟的门之后,才有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来开门。老人是小刚的奶奶,行动很不方便,领着我进了里屋,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老人的模样,屋子里一件家具也没有,墙上也都碱了,地上铺的竟然还都是砖……小刚的生活环境原来就是这样的,就在那一瞬间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,一定要把小刚重新领回学校。
“老师啊,小刚这孩子命苦,一出生就没了妈,爸爸又是个哑巴,平时孩子跟着我和他这半身不遂的爷爷,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教育,在学校肯定给您的工作带来不少麻烦,您多担待吧。”老人哭了。
“孩子性格孤僻,没有要好的小伙伴。在家里也还算是懂事,经常给我们做饭,侍候我们的起居。我们家生活穷,孩子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,这不,昨天晚上非跟我们说要退学,省下钱给我们这老头子、老婆子买药。”老人的眼泪又一次落下来,是为家境的拮据,是为孩子的懂事。
老人继续哭诉着,“我和他爷爷都不同意他退学,日子再苦也不能不让孩子上学啊,他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啊!老师您劝劝他,让他回去上学吧。”老人已经泣不成声……
我哽咽了,拼命地点着头,“奶奶,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,您放心,我一定让小刚重返校园!”
这时,小刚正好买药回来,见了我,一时竟不知所措,张口结舌,好像对我的到来感到很惊讶。
我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,“小刚,跟我回学校吧,辍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反而只有上学才能改变你们一家人的命运。知识在手,走遍天下;没有知识,举步维艰。”
“老师,谢谢您对我这么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学生的关心,但我还是要说,老师,对不起,我真的不可能再上学了,爷爷奶奶这些年为了我过得太苦了,我不能再给他们增加压力了。”男孩子的眼泪何其宝贵,可是小刚再也忍不住了。
“孩子,别怕。眼前的磨难只是暂时的,勇敢面对,你不是逃兵,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!你要顶天立地!”
“老师,我顶不住了,我没有能力为家里挣钱,我也就没有权利再花家里的钱。老师,您一定理解我的。”
“孩子,你放心,明天回学校我就去帮你申请贫困救助,你家里生活费的问题就交给我了。”说着我将身上仅有的200元钱递给老人。
老人紧紧攥着我的手:“闺女,真是太谢谢你了,可这钱我们不能要啊!孩子跟着你上学,就够让你费心的了,我们再要你的钱,那还怎么说得过去啊?”
小刚接过奶奶的话:“是啊,老师,听同学们说,您在食堂吃饭,一日三餐都只是馒头、咸菜,认识您这一年多,也没见您穿过新衣服,再说您的工资本来也不多,您这钱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要啊!”
“其他的问题你不要管,现在能减轻爷爷奶奶压力的唯一办法就是你跟我回学校,没有过不去的沟与坎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振作一点,相信我,我会做你最坚实的后盾。”
小刚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,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终于投入母亲的怀抱。我含着泪,欣慰地笑了,老人也笑了。
小刚返校了,但憔悴的容颜还是写着忧郁。他在日记中这样说道:“老师,我的家境别人一无所知,为了不让人了解,我自己躲在角落里,和所有同学都不交往,这样,他们就不会到我家做客。我害怕别人那异样的眼光,也只为保留着我那仅有的一点自尊。”
这孩子性格内向,家庭压力又十分沉重,作为班主任的我更需给予他生活上的关爱和思想上的点拨。我在他的日记中不断地鼓励,并以此为契机召开了主题班会,通过讲述名人故事和名言警句,启迪学生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挫折。我告诉他:“一个母亲最大的愿望就是盼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,现在的你整天萎靡不振,耽误了学习,你的母亲在天堂能安息吗?虽然家庭环境困难,却更应清空思想、全心全意地读书,努力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!”
从那以后,小刚脸上的笑容多了,整个人变得自信、坚强,看到他的变化,我唯有兴奋,激动。
后来,学校组织的活动他都积极参加:朗诵比赛他得了三等奖;篮球赛他是主力,为我班争得第一宝座;在学校秋季运动会800米赛跑中成功夺金……
再后来,小刚以优异的成绩迈进了高中的大门,再后来考上大学、参加工作、娶妻生子。
真心希望小刚的未来一路阳光!
今天,2018年9月10日,第34个教师节,小刚的祝福话语依然真诚如初!
受到孩子们的启发,我也给我的老师们送去美好的祝愿。回忆起过往的些许点滴,那一幕幕饱含无尽师爱的场景历历在目。学生时代,我们都曾是老师手里的宝;长大成人,梦想的实现都有老师的功劳。在我们的成长里,老师从未缺席,老师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却愿意因我们的进步而高兴、退步而焦急、满怀期待、助其成才、舍小家顾大家并且无怨无悔的“外人”。
鲜花感谢雨露,因雨露使其滋润;高山感谢大地,因大地托其高耸;雄鹰感谢长空,因长空助其翱翔……我们感谢敬爱的老师——不尽的汗水,如歌的声音,温柔的双手!山高水长有时尽,唯我师恩日月长。饮其流者怀其源,学其成时念吾师!
(华悦凯旋:魏歆凝)